風走在前面 一拐彎便成了暮色落幕的儀式
塗改過的地平線 被人群壓彎到無法分辨認
萬物都在敞開 四野假裝成最初蒼茫的影子
一隻喜鵲的高度 在於把黑白分成了晝和夜
蟋蟀一動不動 演繹自己被農藥點化成標本
螢火蟲光火了 在鄙視貪慾超過想像的年代
我把受潮的文字 再重新聚攏過來取暖驅寒
一件詩織成的厚袍 足以支撐著節氣中疾行
風走在前面 一拐彎便成了暮色落幕的儀式
塗改過的地平線 被人群壓彎到無法分辨認
萬物都在敞開 四野假裝成最初蒼茫的影子
一隻喜鵲的高度 在於把黑白分成了晝和夜
蟋蟀一動不動 演繹自己被農藥點化成標本
螢火蟲光火了 在鄙視貪慾超過想像的年代
我把受潮的文字 再重新聚攏過來取暖驅寒
一件詩織成的厚袍 足以支撐著節氣中疾行
世界紛繁複雜 卻又讓我心生敬畏
我只喜歡簡單安寧 就是如此平凡
雖活過了大半生 仍無法獨善其身
這些年 它一直與我糾纏難以逃脫
眼前的鋪展 卻總測不出它的深度
或許 我早應該將它從歲月裡剝離
或許 我可以忍痛再劃開一道傷口
讓彼此心照不宣的 從此下落不明
黑壓壓鴉群 拍打著翅膀四散亂飛
潮濕的一縷風 遮蔽最後一絲光線
已習慣於午夜醒來 獨坐階前塗鴉
打開一扇蒼涼之門 另一扇被關上
寂靜覆蓋沉重軀殼 來得多麼豁然
冰冷無情的雨水 滴穿了内心頑石
快將放棄伴隨多年的 行囊和背影
刪除所有的軌跡 讓靈魂孑然身輕
阡上柳 陌上柳 春風披拂長短就 不知攀折誰人手
一盞酒 兩盞酒 冰珠香露調雪藕 飲盡千杯仍未夠
人如舊 物如舊 為因去年人折柳 今年柳發歸來否
霜雨後 雲雨後 梧桐落葉長年有 柳花飛絮涼初透
來時候 去時候 歲月不留人漸走 萬事茫茫梭宇宙
暮日 靜態地端詳 時光 回溯到過去
小巷深處 不生絲竹 將我如何起舞
長河秋日 夏荷無矚 亦不照山谷
風起處 瞥見來路 是少年蹤跡
檐底 不落精靈 空留喃喃語
字 被輕輕拭去 未現家書
惟聞 深遠的那一聲嘆息
舊時月色 算幾番照我 梅邊吹笛
喚起玉人 不管清寒與攀覓
容顏而今漸老 都忘卻春風潤飾
但怪得竹外疏花 香冷入瑤席
芳心 正寂寂 嘆寄與路遙 夜雪初積
翠尊互易 紅萼無言耿相憶
長記曾攜手處 千樹壓西湖寒碧
又片片 吹盡也 魂消意慽
石屎森林 每一刻都充滿著喧囂嘈雜
各色人物你來我往 就像一個熱鬧的舞台
有自命不凡躊躇滿志的 有身敗名裂灰心喪氣的
但一切都會過去 也許有一刻 你會從中體會到
蟬噪林逾靜 鳥鳴山更幽 是意味深長的幽靜
而幽靜的背後 也許仍然是個更深邃的幽靜
黃昏的光芒 繪畫出一彎色彩斑斕的霓虹
血色夢幻般浪漫 在灰藍背景下吸吮暮靄
遠處飄零著無邊的脈絡 透視過往的舊痕
紅裙撩起的慾望 在消磨日漸西落的殘陽
尊嚴 澆灌著每顆本來是高山之顛的心靈
所謂遙不可及 是因為眾生從未平視眾生
平淡不等於平庸 而是鉛華褪盡始見本真
不是智商 不是情商 是人性在進化
過去 從物質裡獲得幸福 是為了生存
現在 物質已很豐富 自然尋找精神糧食
人既要被繁華洗禮過 又要被質樸感動過
這兩種體會間 會丈量出生命裡擁有的寬度
所以 要感恩歲月的慈悲 珍惜生命裡所有遇見
用心接受光陰裡的溫柔和愜意 要不卑不亢地活著
林斷山明竹隱牆 亂蟬衰草小池塘
翻空白鳥時時見 照水紅蕖細細香
村舍外 古城旁 杖藜徐步轉斜陽
殷勤昨夜三更雨 又得浮生一日涼
吹破殘煙日暮中 斜風細雨下簾櫳
因驚路遠情還遠 縱得心同寢未同
人似玉 意忡忡 碧雲散去認無蹤
旁人未解青蓑意 硬把鴛鴦兩處籠
他眼裡冒出的烈火和跟前巨浪 顯得多麼渺小
像一隻螞蚱跳起來攔截秋天 似我半輩子追攆
自己越走越快的背影 終於在一個又一個凌晨
因為日子不斷重疊纏繞 又漸漸歸於平靜蒼白
心在夜色裡孑然疾走 又似在月光下獨自留守
三萬六千的距離終點並不遙遠 可得到過什麼
他似乎等自己變寬一些 或者等回家路程縮短
想永遠守住一顆熱血心 便需有雕像不朽之身
頭頂陌生星空 盛滿了眾生掙扎的苦難
庸碌與憤懣 日益助長了怯懦的自尊心
災情下的瓦礫 幾乎將身軀埋入黃土裡
一片斑駁的頹垣斷壁 欲點燃頓悟煙靄
把慈悲灑落紅塵 向天空綻開皸裂笑意
朗朗的誦讀聲裡 洗滌淨化執念污濁氣
與瓦礫超度 是因為這殘破裝載了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