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 煮一壺淨心之茶 守一亭結緣文字 自娛自樂 不爭不咎
總算年終了 世紀疫情之後 除了陽光和樹影 我認真路過每一條街 認真地和每一隻貓邂逅 活著 就是和每一分鐘告別 地球自轉加快 一天越來越短 我知道冰川在融化 生物鏈斷裂 所有的存在 都已擺脫了自身重量
那些塑成銅像的人 不再被人間的律規遵循 寒風從天的盡頭處吹過來 在塵埃中掙扎 在信念下匍匐 面對它 深深的執念 努力和熱淚 竹簡裡 仍留下你曾書寫過的墨痕 這個世間 不被理解的人和事太多 在夜色加深下 猶如孤懸的明月 而此刻 生命最終輸給了時間 你我之後 世界依然存在
世界被悄悄打開 大地蓋上的是冷和暖 田野 油菜花正塗抹黃色 仰望星空 與萬物一起呼吸 我的心 卻在萬籟無聲的寂靜中 抵達時光存放處 抖落塵世的塵埃 還我一個輕鬆 自由 閒散的人生 匆匆一瞥便千年 仍然在等待
當冬日縮小到 滿目芳華殆盡 是霜雪背後 冷酷無情的霧靄 世界像一個謎 越美好越醜陋 擁有多少豐饒 就有多少蕭瑟 你 還擁有枯枝上浩蕩的青翠 勤勞的果實和落英 各得其所 祖國 那震動天下的不是雷鳴 而是五千年深處 文明的底蘊
臘雪猶凝 羌管凋零 東風遞暖 江北梅柳漫開
迥不與 桃李爭妍 幾處漏春信息 瀟灑向南枝
可曾知 芳心半透 趁絳唇微綻 與騷人墨客醉
畫樓綺陌 妙筆生花 瑟瑟妍詞 信寫柔情芳艷
暗香冷絕 怨蝶未知 自是春風手 人間水墨仙
更免逐 名落孫山 煙斂蕪痕 眠時枕寒門半掩
那盤旋在隘口的寒風 匯聚成陣陣笑聲 呼嘯不散 遍野尋找屬於它們的同一根線 但聽處傳來自己的回聲 嘲諷著依然未走出多年前的執念 鬢角的霜雪 早已隨春風融化 點燃傍晚的螢火蟲 滯空的歸鳥 殘山剩水中 你一眼望穿我
避開天空投下的耀眼光芒
結束了一天眺望 也許不應該背對海
落日還沒冷卻在山沿 餘暉像鋼叉插進乾草垛
沿途搜尋自由的定格 但願它能對應永恆的結構
是海量的你在涌動 一朵無法停下的浪花內部
在幻覺般的屋頂下 門變成了旋轉門
這是可能的在唯一的入海口
無憂無慮的憨態 在呵護氛圍中成長 天真爛漫 是陽光的身影 我願將你 想像成快樂天堂 唯有童年的記憶裡 才有故鄉 童年 最接近自然狀態人生階段 整個兒期 對母親存有一種依賴本能 這種心理 幾乎都會是終身的永遠存在 而童年的消逝 意味尤其令人痛心和惋惜 故鄉 如此真切踏實 陪伴我沉沉回憶到老吧
恆遠而綿長的呼吸 觸碰習性 入定 達到了某個寂靜境界值 一次脫胎換骨 正在蛻變再生 大腦細微雜念依附 六根執著 記憶體 有大片可刪除的空間 但無法確定 靈魂是否昔日的 瀑布下 忿怒的么喝呼嘯遠去 頌佛聲中 他的頭髮仍在生長
學織繚綾未熟功 錯手拋梭 亂拈機杼
絡緯聲殘紡綿絲 金風剪不斷 雁來時
錦機織了相思字 纖縷皆有緒 染寸絲
秋來無處不生悲 情脈脈 輪轉轆虛移
夢回緘淚寄徵衣 寒到早 應怪寄衣遲
閣樓今夕涼如水 負黃昏 素心更誰知
水的弧度壁薄純淨 難以言喻的通透 世上仍需要打磨泡沫的人 只有詩人 能在泡沫內穹頂之下的 只有幻想家 光線偏轉 某種尺度扭曲人的價值觀 轉化為鑽石前 誰在乎這只是堆積炭 人世的脆弱和斑斕 在孩子們眼球上 一座山的黃金 未及一粒柑橘的吸引 觸摸到的泡沫 看上去更像彩色鑽石
臘月初 葉翦紅綃 菊遺粉黛
暗想花神 細翦裁 湊巧同開
霜絮齊飛 旋起均勻 落翠苔
寒煙簇簇 風驟來 何其快哉
簪蟬鬢 青絲結 無端惹粉腮
眉眼含嗔 相思盈盈蓋 合該
江村堤白蹋晴沙 滿園紅柿映朝霞
關城榆葉早疏落 柳色春藏小妹家
果實丹紅累累萼 青旗沽酒趁梨花
捲袖提筐摘柿食 良田萬頃百姓跨
太平氣象君知否 笑語豐年看華夏
晚霞 在凝視的瞬間停止燃燒 船在搖晃 從海平線上下翻飛 咆哮的浪花 讓大海涌動不已 看著碎裂海面 在癒合的同時 眼睛的眺望 變得輕盈而浩渺 世界的砝碼 稱量著航程長短 量子糾纏 被視作佛系的緣份 遙遠不在遠方 美只毀於更美
檢了張舊地圖 看著捲起邊的旅遊冊 目送一架沒有輪胎 沒有噪音的飛機 那枯黃色深淵裡 升起了海岬和高山 土地上 那條小巷被濃縮成一隻針孔 丈來量去 卻找不到蔚藍天空的出口 舊紅磚牆下的苔蘚 撐起的夜裡做夢 在幻覺和諾言之間 寫下一首現代詩
追彩虹的生命與時間逆行
坎坷和苦難 被遺忘的風灌滿
井壁的青苔 飲下時間腐味
踩著小雨 吃著月亮星星的倒影
時間鍛造出求生慾望 永不疲憊的雀躍
深一腳淺一腳地 追逐稚嫩的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