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 煮一壺淨心之茶 守一亭結緣文字 自娛自樂 不爭不咎
遇見你 莞爾一笑的優雅 心萌動得酥了
和風撩撥秀髮 你的眼神 是天使的光芒
你的眼神 像荷花的清純 露珠般的晶瑩
你的眼神 溫馨寬容 可以盛下整個世界
避開你的眼神 怕荒蕪的心變得無地自容
不敢直視你的眼神 怕裝滿太多慾望幻想
七月薰風 已抵達荷尖
再抵達詩人箋紙下的筆尖
目不轉睛地凝視 擁吻著芬芳
你按捺不住湧動 三千只取一瓢
得天獨厚的顏值 勾勒出何等驚艷
壓根兒不理會 就算有人在一米外欣賞
熱愛生命 吹響喇叭往上攀爬
大地無貴賤之分 只待時光呼應
雨後晦暗 是被忽略掉的輪廓之美
避開光的尖叫 落落大方地呈現色相
自然衍生物 從未將崇高作為一種疑慮
純樸的紫 沒有暗香橫疏影 已逼近妙境
一群天生異稟 帶有哲學的蚊子
為了更好的生活 學懂了計算重力指數
又學懂隱身大法 凌空翻滾 加速吸吮
然後在實驗時聽見 啪 的一聲脆響
重力洶涌噴薄 挾帶死亡的力量
這力量 已變身為無底的地獄
時光砍伐雕刻的朽木
雙臂依然在用力抓緊斑駁
殘缺之美 有著永無填補魅力
三月的指控 直到蟬聲高逹七月了
你竟然訴說 我從沒有向你正眼凝眸
啊 難道是我天生斜視 還是我目光深邃
世間萬物繁衍生息 無非由我及我之外構成
所有的風吹草動 都說明世界是同一個活體
要卑微存活 細膩和敏捷是它必然進化過程
生理的飢餓 睡夢中依然脈動的強大意識流
叢林法則 都隨這睡夢中魔獸的呼吸而起伏
而陽光乍現的能量 將原本的陰影逐進深淵
斂起齒爪 人性須以智慧寬容的愛和平開解
上帝精心製造的一些男女 總有些被遺棄 甚至閒置一輩子絕世風華 成了嶄新的舊 像深宮裡未經人事的宮女 靜靜放在那裡 在絕望中一天天地老下去 成了嶄新的舊 上帝說過許許多多的金句 多數是風涼話 你只能將怨氣一天天積攢 但不能責怪祂
摒棄所有旁觀者 脫俗出塵
露珠被晨曦照亮 孤絕優美
青蔥般的玉指 懸浮在空中
如一片孤雲 伸手想托住它
卻慢慢地合十 變成了祈禱
仿佛是泥菩薩 在重塑金身
日出與日落 是兩個偉大時刻 面對滿天餘霞 萬物漸次退場 落日回望的眼神 有些戀棧不捨 小腳趾抓在蓮蓬上 感到很踏實 某個時刻 你欣然 深情地認定 自己是個 最有福的倖存見證者 同一天空 有些生命已消失於落日中
風 經過搖曳的荷花盤
清香逸遠 吹皺一池春水
左手托腮幫 右手抓向虛空
斟酌推敲 追捕著飄忽的詩意
在空白的紙上 伴著雲朵過日子
並蒂蓮步玲瓏心 終是踩醉了黃昏
凌波仙子 歸根結藕 盛開是遲早的事
白雲之巔是藍天 溢出陽光力道
鑽石般的光柱 將人間無限縮小
離開暮色盡頭 一束光沒了重量
彌漫的霞峰 我看到流動的光陰
大海的潮夕 領著群山起伏奔跑
你所記錄的風景 只是它一丁點
你所看到的永恆 只是它一瞬間
用卑微的身段壓低尊嚴 用厚厚的脂粉掩蓋真實 用迷人的微笑掩蓋意圖 你始終是你 但又不再是你 他永不是他 他亦再不是他 原來的原來 真到假時假亦真 最後的最後 假到真時真亦假 演哭別人故事 忘記了自己是誰 現實與夢境 在卸下濃妝的瞬間
六月 風也變得溫柔你笑靨如花 引我駐足夢幻般芬芳 竟把我俘虜貪婪地 把一束野花帶回家沒過幾天 它們開始枯萎凋零卑微的初心 原來不可冒犯褻瀆天地精華無法複製 我是給不了它它們把自由看得比命還重 以死解脫
此刻 正踩在石板上的苔痕 輕輕推開庭院
又悄悄把月亮請進了 這小橋流水的胸懷
打著荷傘佇立亭畔 沒有目的驅使窺探
只習慣向美麗的事物 謙卑彎腰低頭
於是 忍不住把身子伏得越來越低
看清楚 看清楚緣份有沒有勾留
懸崖 被狂風暴雨雕琢
浪濤 浩瀚壯闊起波瀾
渺小 前所未有的澎湃
目光 掀起共通的一角
世界 沾滿人類的腳印
幸福 也許下一站遇見
遙遙在望 遙遙地攀越
口齒伶俐的她 走進臃腫的人群
鶴立雞群般 她習慣活在掌聲裡
當掌聲靜下來 她比寂寞更寂寞
成熟過度的氣息 她孤獨她抽煙
手指彈著煙灰 向虛空吞雲吐霧
灰燼隨風飄散後 她如過眼雲煙
幡然醒悟 這世界沒有烏托邦
任何制度 沒有無差別的平等
看變幻無常的雲 地下勞碌的蟻民
看靈魂隨風晃蕩 高低不均的對碰
一塊碎散粘連的土地 被砌成拼圖遊戲
一座現代化城市 瞬間被轟得頹垣敗瓦
在水深火熱的日子中 離鄉別井
義無反顧 一生僅許一次的押注
蝸牛背著家園 異鄉人負重前行
一米一米地往前蠕動 跨越溝壑
最後衣錦榮歸 可惜已人去樓空
此刻 笑容和眼淚顯得毫無意義
餘下的草地 任憑涼風吹成青塚
浸泡在幾米陽光下的溫床 從時光土壤中茁壯而起的根蕾 因你的璀璨得意 過度蓬勃而發黃 翹起的花瓣 顯出柔弱蒼白 形銷骨立 瞬間 龍鍾老態得似一棵乾癟的花 就算用盡珍藏深處的蜜汁 企圖稀釋淚水 落葉歸根的靈魂 才醒悟出自我救贖 或許 這是最後最好的歸宿
晨起的第一抹陽光 撐開了世界 晶瑩的露珠 照亮了自家小宇宙 任由踐踏的青苔 無須坭土來扎根 卑微的穿透力 顛覆所有想像空間
素衣而立的菊花 花瓣早就舒展盛開 白得暗香浮動 使路過的風聲很低調 昨夜孤獨的空凳 露水全都坐在它身上 縱有千斤壓在肩 它亦安心匍匐天地間
那朵桂花 忘記了自身的清香
踏上征途 讓痂痕遺留在枝上
停下腳步 昨日或可成為永遠
繼續前行 今日便仍在旅途中
轉身之際 回頭其實已無可能
若無風雨 明日便會靜水流深
寂靜的江湖 傳來一陣陣歌聲
純淨滄桑的歌謠 在湖中迴盪
猶如天賴梵音 裊裊洞穿靈魂
是他走了 走得不留一絲痕跡
說是去雲遊四海 去尋找真理
或去重生 做個不一樣的自己